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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工人的權益

魯班尺.木匠情陳社勝

陳社勝,1929年在澳門出生,父親早年去南洋學木工,後來回澳門結婚。1941年父親去世,母親生了11個孩子,有四個送了人。他讀過一些夜校,只會認字,不會寫字。學師九年才出社會工作,一直在澳門以散工的形式做木工,74歲時退休。

圖1 陳社勝,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十一個兄弟姐妹

我叫陳社勝,1929年在澳門出生,爸爸媽媽也是在澳門,我一直都是在澳門生活,我可以說是沒有鄉親,我的村子都被燒光了。我老家在新會,在火燒村子後,我爸爸20多歲就去了南洋學做木,學做木以後就回來澳門結婚。

我爸爸是在抗戰香港失陷的那一年去世的。那一年我12歲。是媽媽養大我們的。我有11個兄弟姐妹,我是老五。抗戰那時候有兩個大姐去了廣州灣,差不多就是做妓女了,那段時間很艱苦的。

那時候我們在澳門住在亞利鴉架街俾利喇巷,是租的磚瓦屋。抗戰那時候,稱不上是甚麼生活,我去市場撿兩條菜來維持生活,菜攤的老闆有時候會給我吃少少米飯,我就撿兩籃菜回去。

那時候經常看到餓死的屍體,可以載滿幾輛撿屍體的車,巷子內很黑暗,有時候會踩到那些餓死的人。在澳門街,雖然沒有戰爭,但是要捱世界、挨餓,有些人熬不過就回家鄉,在回家鄉途中死了,屍體就被丟在路邊,沒有人處理。

我的十個兄弟姐妹,有四個送人的,有一個大妹就送回家鄉。和平1之後,我沒有跟進情況,送給了人,就是別人的,跟進也沒有用。另外有三個送給拖船的人,船隻經常被炸彈炸毀,若有炸彈炸船,可能就沒命了,抗戰時期日軍經常丟炸彈的。

那時候我12歲,沒有人要我,他們說我年紀大,把我養大了你走回去了怎麼辦。我就這樣留下來了,所以直到今天我還留在這裡。送人的幾個弟妹有三四歲吧,確實年齡記不清楚了。

小時候我沒有讀書,只在抗戰時期讀夜校,那時候的夜校生是要等日校生放學後,替日校生倒掉痰盂罐後才上課的,讀了幾年就沒繼續讀書了。

和平後是應該有夜書讀的,但那時候我要顧着學師,沒有時間,學師九年出來後,自己又要搵食,想讀夜書,但自己又不識字,所以考不到夜校。現在我只會認字,不會寫字。

我12歲就去了剪髮舖當學徒。和平之後,就去學木工。

學師九年

和平之後第二年,在鏡湖馬路陳潮記當學徒,在那裡學師九年才出來社會工作。以前就算學師學了多少年,出來工作後還是要繼續奮勇前進,爭取表現,交出成績。

為什麼我會學師九年?是很少見的,講到工作效率,師弟龐四較快,我手門(操作)較慢,他比我小三歲,他學師只有四五年,就出外工作,只有我怕出來搵不到食,才學師這麼久,要穩陣一點。是師傅掟我出來,“你出去搵錢啦”,那個時候說真的,若自己手工不夠好,出來是搵不到食的。

我主要是做傢俬出身的,之後工程轉淡就做石屎、做模板,後來年紀大,40多歲不能做模板,體力不繼,就再轉回做傢俬、裝修。

我一直都在澳門生活,沒有過香港,那時候九王(鄧傑光)、何華全就叫我到香港領身份證,我說:“香港身份證我拿來有甚麼用!生長在邊處(哪裡)就在邊處搵食。”所以我沒有到香港拿證件。

我替很多地方做過的,我們這行業多做散工,哪裡用人就到哪裡打工。張祖奇(張祖奇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是做得最多的。

我30多歲結婚,有三個女兒。

為權益而鬥爭

出來做日工的時候,工資是五元一日,澳門生活最穩定、物價最穩定的時期就是九元一日那段時間。若以1966年“一二.三”時期為分界,“一二.三”初期為七元,那是1967年。

圖2 1963年提請調整工資的信件,信上提及到當時的日工工價為九元。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我們建造工人福利會就是在新花園那段時間開始爭取建立的,以維護工人權益,以前掘地,房屋倒塌壓死人,求其給你一副木板就算數,沒有金錢賠償。之後福利會成立,工人開工一天,建築商就要支付兩毛錢作保險費,爭取工人的福利。以前主要建平房,建築工業的危險性就不大,後來要建公屋,五六層的樓宇、大型的建築物,那時候出現較多的工傷事故,曾經最嚴重的工傷事故發生在萬勝戲院,現在已清拆了。

在興建的時候,大橫樑突然倒塌,壓死多位建築工人。通過這件事故,建築工人們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沒有保障,生命沒有保障。之後我們向資方爭取,但不被接納,所以我們就開始鬥爭。停工都不行啊,當時他開咖啡室,我們一班工人就輪番到咖啡室坐着飲咖啡,阻礙他們做生意,但是我們沒有“搞搞震”搗亂。

這些應該是60年代的事情。在“一二.三”後,大約是1967、1968年的時候,成立的建築行業的福利會。這個福利會主要是應對工人因工受傷的處理問題,資方要給四毛錢工人,這四毛錢是以工資計算的,後來建築商不滿要交足四毛錢,提出工人亦要支付一半,所以後來就交兩毛錢,通過勞資雙方的洽談,多間公司或企業的處理方式不同,但從福利會的角度,一定是一個工人開工一天,就必須收四毛錢。

就這樣,福利會利用每個人每日四毛錢來幫助工人購買保險,再透過保險公司來承擔風險;另一方面,福利會撥出一定資源,作為賠償工人因輕傷的一些普通治療費,並將剩餘的資源作為該名工人的儲蓄,所以在20年之後工人就可以領到約1,500元。

最初的四毛錢必須交到福利會的,當你加入這個會,再經過數年之後,所儲蓄的金錢,有剩餘的資源,你就能全數拿回。所以這樣就起到一個工傷保險和儲蓄的作用。

福利會已經很久不用支付四毛錢了,現在主要負責保險,當工人需要買保險可以到福利會購買,而且收費便宜。

這個福利會只有上架木藝工會前期的會員才能加入。我們會員可以到福利會聊天、喝茶。後期的會員都不能加入這個福利會了,因為這些過去剩下來的資源,已不足以與現在的會員共享,所以這些福利只供前期的會員享受。這些是歷史的資源了。

以前入會不容易

我是1954年6月7日參加上架木藝工會的(指着會員證),排在第461號。這個會員號是永遠不變的。

現在的工聯也都是由木藝工會的人出來搞的,一班人不斷組織、組織而創立的。木藝工會在澳門已有很長的歷史,當時“西洋鬼”2停辦全澳所有工會,不批准人們組織工會,唯獨剩下木藝工會直到現在。那時“西洋鬼”不給組織工會啊,我們的工會就一定沒有問題。

陳社勝的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會員證

圖3 陳社勝的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會員證,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這當中是有一件特別的事件,當時發生了葡兵在街上強姦婦女(的事件),就是“五.二九”事件,在1922年。當時我國弱勢,即使在廣東省有人有干預這事件,但是因為能力弱,當時的統治者就不管這事件,所以就把全澳許多工會、社團取消,這就是“捷成事件”3

圖4 澳門工聯與《大眾報》合編的刊物《藍白領》回顧當年“捷成事件”,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當時好像有過百的工會被取消。我們的工會得以保存下來,是因為我們供奉魯班,我們只作為魯班師傅的廟,我們每年都有祭祀魯班的活動,就是因為這個,我們的工會才得以傳承下來。我們有會館。

在(農曆)六月十三日師傅誕擺酒,八個人一席,在門口派飯,晚上就有粵劇,那時候我在學師。

我師傅介紹我入會的,以前入會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有師傅擔保你才能入會,以前入會是很嚴的。我師傅是陳潮,就算學滿師出來找工作,僱用你的人會挑揀的,看你是跟誰學師,手工利落不利落。有些學師的師傅名氣不大,就比較難被人僱用,而陳潮記的學徒是伍培4專門僱用的,差不多個個學徒都在陳潮記那裡學師的,做了很多年。

木藝工會前身

上架行永壽堂是一個會館,當工人沒有工開,就會到會館集合找工作,這會館是一個堂口,工人集中地、工人候工室。若一班工人們賺到錢,或是一些資本家撥出部分錢購買一些舊房屋,就是這樣得以維持會館。這會館“永壽堂”是木藝工會的前身,以前兩個會館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聚集,後來才把木藝工會分出來。

長生就是仙遊。上面這個說明寫的很清楚,當工人為永壽堂(做了)多少年會員,就有多少錢,那時是幾兩錢。說明說得很清楚,五年多少錢,七年多少錢。我爸爸去世的那一年,是抗戰時期,死的人比較多,永壽堂就沒有錢,工人不能一次拿到全數,就要分攤,分期到永壽堂拿撫恤金,每個月逐步地拿錢。1954年我入工會的同時亦成為永壽堂的會員,那時候入工會就一定要入永壽堂,現在已經不能入永壽堂,因為現在工會的經濟不好,有人去世就要給撫恤金,其收入和支出不平衡,所以就取消了。

入永壽堂要一次全數交會費。那時底銀大約十元五毛,底銀就是基金。

我的紅色會員證代表我是第1,933個會員。我們老一輩的就會明白是甚麼意思,現在的名詞跟以前的名詞不一樣。

永壽堂長生益會簿

圖5 永壽堂長生益會簿,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永壽堂長生益會簿底銀登記

圖6 長生益會簿底銀登記,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活躍在工會

每年的師傅誕一定要參加。年輕的時候,我在工會是很活躍的,在1958、1959年的時候,整個工會打乒乓球啊什麼的,都很活躍。我喜歡攝影,這裡有很多當時我參與活動的相片,全都是我拍的,保存了很多相片。

陳社勝50年代在氹仔拍攝的照片

圖7 上世紀50年代攝於澳門氹仔,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工會的活動按季節而定,若天氣清涼,適合打乒乓球,便會舉辦乒乓球活動。我年輕時就多晚上活動,現在因為環境不好,早關門。

以前澳門街很太平的,現在不行了,因為現在人種混雜,各國家的人都有。以前來來去去都是同一班人,所以澳門街以前很太平的,即使你睡在屋外亦不會有人進屋偷竊,現在澳門的社會混亂了。

我們的會址重修的時候我沒有參加,但有向外推動,找外面人來幫忙,如果有空就來幫忙,因為那時候我們都要工作,所以就不能幫工會工作。

那時候,澳門的生活環境很困難,我們生活很艱苦,不像現在的人。現在這些人,沒有錢、房屋就可以找政府援助,那時候我們是沒有這樣子的,如果你要在這社會生存,你就要靠自己爭取,你不爭取就沒有飯吃,現在時代不同了。

陳社勝在路環蝙蝠洞附近拍照留念

圖8 攝於路環蝙蝠洞附近,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陳社勝在氹仔觀音岩拍攝的照片

圖9 攝於氹仔觀音岩,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陳社勝在路環拍攝的照片

圖10 攝於路環聖方濟各教堂前、陳勝記附近的紀念碑,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沒有退休金

我在2001、2002年回歸後,大約74歲退休。我沒有退休金。我們是日薪,沒有退休金,甚麼也沒有的,連社會保障基金我們也沒有的,我們的年代是沒有的,要到後期才有社會保障基金。其實回歸前都有保障金,但我們的行業有一個特點,我們是散工的形式。散工沒有的,即是我們是日薪,所以沒有。

就算是月薪,以前政府沒有監管,一樣是沒有的。現在特區政府規定一定要有,不管你是日薪還是月薪都一定要有,以前就算你是月薪,都不一定會幫你辦理保障金。因為要老闆們幫忙供款,即使你是月薪,老闆不願意替你供款,你都是沒有的。原則上你可以申告,但是一般僱員只為食兩餐,都不會申告,所以就遲遲不能入(社保)網,當過了這段時期,你就不能享受這個福利。

現在澳門有勞工法保障市民,但以前是沒有勞工法保障的,總之就自己私下協商。

現在的生活是靠自己一點點積蓄,但是不多。

現在我們都有保障基金,交出8,100元,一個月就可拿回1,000元,這個都是後期加上去的。因為最近這兩年,政府推行雙層社會保險[注:應為雙層式社會保障制度],容許有一定年齡的人都可以追回保障金。交出8,100元,五個月後就可以拿回一半金額,正式的會員有2,000元,我們就有1,000元。

後來有段時間要自供,那一年我75歲。自供就是自己供款,供款完可拿回全部保障基金,那時我75歲,我就不願意了。我一個工人,生存到今天,已經75歲,我已心滿意足,何必要捱多五年,拿回全部保障金呢?所以我就沒有爭取,後來我就爭取8,100元,拿回一半金額,現在我就能收取一半金額,都能夠生活了,政府資助一些,基金又一些,又不用交屋租,都足夠我生活了。

圖11 陳社勝參加工會旅遊,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經歷風雨

50年代,我參加工會之後,那時候鬥爭相當激烈,當時澳門有國民黨和共產黨,但以共產黨為頭的人最多,那時期的鬥爭是打到你死我活的,兩黨派經常叫齊人馬,大家都打到頭破血流,好嚴重的。

初初解放時,國慶節我們要建牌樓,於10月10號前要全部拆卸,那時建牌樓也很艱苦的,要開夜工。我建了很多年了,有些人爬到(牌樓)高處時打瞌睡,那個人爬下來後跟我說,他抱着枝竹睡,我說你不要,很危險的。但沒辦法,那時候要趕工交貨。

我們還在工會守夜,工聯也有守夜,總之被安排到哪裡就到哪裡守夜,牌樓也要守夜。

圖12 國慶牌樓,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以前工人們很積極參加的,與現在不同,現在人們向錢看,以前當國家有甚麼困難或需要,人們都會勇往直前。

1966年“一二.三事件”後,工人們也很活躍、很齊心,慢慢就比較差了,彼此間開始疏遠。當經濟好轉時,人們鬥心就沒有那麼強,以前經濟差,人們就不斷爭取,香港也是,經濟擊倒人們的鬥志。

會館歷史

黃慶鏘5補充,上架行會館的歷史發展基本情況是,由於澳門急速發展,興建房屋的需求增多,令鄰近的三邑、四邑,各地工藝師傅都紛紛來澳參與興建。要完成興建的工作並非一兩天的事,需要頗長的時間才能完成,就這樣逐漸形成同鄉的組織(同鄉會),因為大家彼此熟悉,亦透過人脈來介紹工作,令大部分人聚集一起,同時成立上架行會館。

此會館是以供奉魯班先師為中心,祈求保護大家工作順利、平安。初初只作為供奉魯班的地方,日子久了,大家都聚集在這地方,就會起到一些作用,幫助工人們找工作,當有工作的工人和沒有工作的工人都聚集在一起,同鄉間就能知道哪裡有工作做,從而彼此介紹工作,逐漸形成一個可以找到工作的地方。

由於有來自不同城鄉的人,構成不同的組織,而我們工會亦有百年歷史之久,過程中形成了不同的堂口,包括永壽堂、廣義堂、後盾會、同志會等,以上的堂口均包括於上架行會館內,我們一般將這些會館簡稱為上架行。

在我們會館的門口的門樓,寫着上架行會館已有170幾年歷史,這些堂口均在這裡活動,直到1946年才成立木藝業的公會(國民黨時期),之後到1948、1949年再變成工會。

我們工會曾經向政府諮詢過,我們的會館是否列入為澳門文物保護,但根據政府提供的資料,說明我們的會館不算是文物保護的地方。在最近這兩年(2012),我們通過和文化局的接觸,文化局又認為我們會館有歷史價值,但目前仍未清楚界定為文物保護的標準是怎樣。

在我們上架行會館內,有塊記事碑石,記載了我們重修會館的幾個時期,這是實際存在的歷史證據。現在碑石還存在,足以證明會館是具悠久歷史的文物建築。會館三次被火燒,所以不斷重建,最後一次為同治元年,重建後再加上當時向政府買了地,作為上架行會館的永久會址,同治元年這些事都已被記載。由於我們會館是木建築的,木很容易被蟲侵蝕,會館的主要木樑曾經被蟲蛀爛,所以會館要經過多次的修建,現在已經都是磚木建築。

木藝工會成立之後,曾經舉辦過教學,因為子弟沒有地方入學,就舉辦了夜學,後期又辦日學,地方不足以使用,所以就改型、再修建,才構成今天這幢樓宇,形成這環境。以前修建工會所需的木材料,全都是由其他木行、建築材料的店鋪提供的,因為工會沒有錢。有利(一間建築材料公司)捐出的錢最多。

圖13 上架行重修會館碑石,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鬥爭歷史

黃慶鏘補充有關國民黨鬥爭的問題:抗戰勝利之後,國民黨在澳門組織了很多“公會”,這些公會都受國民黨的控制,由於國民黨對工人們利益的宗旨與現在工會的宗旨有不同,特別在新中國成立之後,就有愛國的工人組織愛國的工會。

在這種情況下,形成了兩種不同的理念,原有的國民黨(員)就好想制止這些愛國工會的成立,從而製造了許多騷擾的行為。每當有工會組織的活動,他們就會搗亂,所以就有剛才勝叔提到的打架事件,他們知道哪些人是主要組織者,就會在你上下班的時候,找一大班人圍毆你,他們的目的就是想你們不要組織活動。

愛國工會的組織才是真正維護工人們的利益,愛國工會的宗旨是要工人們團結,有壓迫就要反抗,這樣就形成了不斷鬥爭的過程。有許多公會均屬於國民黨,所以必然同新興的工會構成矛盾。在“一二.三事件”之後,雖然從法律上已經是不批准有國民黨勢力正式的公開活動,但其實必定會有人“搞小動作”。所以即使在“一二.三”後,有各項活動的時候,都需要防止有其他人騷擾活動的進行,做一些破壞,搞一些影響,從而證明自己仍存在一定的影響力。

為了避免這些事件的發生,在“一二.三”之後,我們工會仍堅持要守夜。在“一二.三事件”之前,剛才勝叔亦有提及,10月10日是他們建牌樓,10月1日是我們建牌樓,當兩股勢力同時存在時,就會有騷擾對方建牌樓的情況出現,直到“一二.三事件”之後才終止,內裡亦有破壞的情況發生,只是沒有之前那麼猖狂。

圖14 陳社勝參加先師誕賀誕活動,澳門上架木藝工會提供。

本文選自《澳門上架木藝工會口述歷史》,部分圖片和注釋為澳門記憶編輯部新增,標題與段落並經調整。

注釋:
1. 指1945年日本投降之後。
2. 指澳葡政府。
3. “捷成事件”於1922年發生。那年5月8日下午,一名中國婦女在果欄街被葡軍非洲士兵調戲,引起沿街華人公憤,將其痛打一頓。警察聞訊趕來,拘捕了周鏡等3名青年工人,並判處監禁12天。消息傳出,民情激憤,各社團、工會的代表及各階層數百人湧向白眼塘警署將其包圍,要求釋放周鏡等人。越來越多的群眾不顧生命安全,從四面八方趕來聲援。至29日上午,聚集的群眾達萬餘人。此時,澳葡當局極為驚恐,很快宣布全城實施戒嚴,繼續調兵增援,並向示威群眾開槍射擊,當場打死70多人,傷數百人。慘案發生後,全澳工人、市民大罷工,以抗議澳葡當局的暴行。11月,廣東方面致函澳督,重申優撫死傷者家屬,嚴懲肇事軍警,恢復工會活動,允許中國軍艦出入澳門,並提出派交涉委員常駐澳門處理中葡邦交事宜和交涉華人的事件。1923年1月2日,新任總督羅德禮頒令,要求上年取締的社團重新註冊,因參與罷工而被開除的工人可以加入公共部門,且登出其刑事紀錄。這次運動給澳門社會影響極大。
4. 伍培,上架行工會早期領導人之一。
5. 黃慶鏘,澳門上架木藝工會副會長。


更新日期:2020/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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