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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聯資料
更新日期:2022/05/06
同治二年(1863年2月18日─1864年2月7日)澳門政府下令拆毀原居留地的界牆以及水坑尾、三巴和沙梨頭三座城門,將澳門地界擴展到塔石、沙岡、新橋、沙梨頭、石牆街五村,並將這些村莊數百家民居納入澳門政府管治,還“設馬路、門牌”。厲式金:《香山縣誌續編》卷16《紀事》。
澳門政府下令拆毀界牆和三座城門
光緒九年(1883年2月8日─1884年1月27日)澳門政府本年正式佔據望廈村,又將望廈、龍田二村編入西洋戶籍,望廈村,民房五百餘家。厲式金:《香山縣誌續編》卷16《紀事》。
澳門政府本年正式佔據望廈村
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2月1日─1566年1月20日)12月至1566年元月間,明代著作名家安徽休寧人葉權遊歷嶺南至澳門,以他親眼所見,記下了定居澳門不久的葡萄牙人的外貌、衣飾、信仰及生活習俗等情況,為澳門開埠初期之歷史留下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廣東軍餉資番舶,開海市,華、夷交易,夷利貨物,無他志,固不為害。乃今數千夷團聚一澳,雄然巨鎮,役使華人妻奴子女。守澳武職及抽分官但以美言獎誘之,使不為異,非能以力鈐束之也。蓋海市當就船上交易,貨完即行,明年又至可也。島中夷屋居者,皆佛郎機人,乃大西洋之一國。其人白皙潔淨,髠髮多髯,鼻隆隆起,眉長而低,眼正碧。頂紅帽,著褲襖,以撒哈喇為之,或用雲彩綢緞鑾梅花八寶之類於其上,皆鮮豔美好。足登革履,俱勾身為便利,以軟皮為指套,套掌上。有時左手持念珠,右拽一杖。天稍寒,則戴氈笠子,披氅衣,如袈裟。富者用紅撒哈喇,以紫剪絨緣領,胸前綴金鎖雜飾,戒指鑲以西洋寶石,香油塗身,腰懸八喇烏,長咫尺,以金銀錯之,其色稍黑,乃匕首有毒者。隨四五黑奴,張朱蓋,持大創棒長劍。劍之鐵軟而可屈,縱則複伸。雖貧賤與群奴服飾,亦不寂寞,唯有喪者衣青長衫,戴青帽,不用他顏色。婦人更潔白,華鬘被首,裹以幅布,或用錦繡,耳綴金環,拽皮履,以大幅布或錦繡從頂上披下拖地,止露其面,雜佩珊珊。男子以除帽半跪為禮,婦人如中國萬福。事佛尤謹,番書旁行,捲舌鳥語,三五日一至禮拜寺,番僧為說因果,或坐或起,或立或依,移時,有垂涕歎息者。其所事神像,中懸一檀香雕赤身男子,長六七寸,撐掛四肢,釘著手足,雲是其先祖為惡而遭此苦,此必其上世假是以化愚俗而遏其兇暴之氣者也。下設木屏,九格,上三格有如老子像者,中三格是其先祖初生其母撫育之狀。下三格乃其夫婦室家之態,一美婦人俯抱裸男子不知何謂。通事為餘言不了了。其畫似隔玻璃,高下凸凹,面目眉宇如生人,島中人咸言是畫。餘細觀類刻塑者,以玻璃障之,故似畫而作濛濛色,若畫安能有此混成哉!其屋室四面板壁,從脊下出,地藉軟草,坐胡床及凳。火食,飲西洋酒,味醇濃,注玻璃杯中,色若琥珀,無匙箸,用西洋布方尺許,置小刀其上,人一事手割食之。以瓦壺盥沐,水瀉下不更濯。役使黑鬼。此國人貧,多為佛郎機奴,貌兇惡,須虬旋類胡羊毛,肌膚如墨,足趾踈麗長大者殊可畏。海水苦惡,中國人溺,須臾即死,黑鬼能鎮日坐水底,取墮物如拾諸陸。元時仕宦家所用黑廝,國初西域進黑奴三百人,疑是此類。亦有婦人攜來在島,色如男子,額上施朱,更醜陋無恥,然頗能與中國交易。日餘在番人家,見六七歲小兒啼哭,餘問通事,番人所生耶?曰:“非。是今年人從東莞拐來賣者,思父母哭耳。”番人多者養五六人,女子多者十餘人,俱此類也。男子衣服如其狀,女子總髪垂後,裹以白布,上衣西洋布單衫,下以布橫圍,無內衣,赤腳,時十二月甚寒,亦止衣此。島中男女為夷僕妾,何下千數,悉中國良家子,可恨可歎。葉權當為內地文人第一個遊歷澳門且留下記錄者,其對澳門葡人的外形、衣著、佩飾、禮儀、風俗、飲食及宗教情況的描述,給我們留下了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中國人眼中較為完整的葡萄牙人形象。“八喇烏”,為葡語parao之對譯。Parao源自馬來語párang,其義為短刀、砍刀,如今通譯為“馬來刀”。見金國平、吳志良:《東西望洋》,第363頁。明人稱澳門葡人之教堂,均以佛教之寺、廟等詞稱之。葉權:《賢博篇》之附錄《遊嶺南記》。
明代著作名家葉權遊至澳門
往時,從澳門進入氹仔,沿史伯泰海軍將軍馬路前行,向左邊望去,便見到大幅田園菜地,低矮簡陋的小房舍散佈其間,這就是卓家村,再向前不遠,就是三家村與周家村。現今,路旁已高樓大廈矗立,遮擋了卓家村,而三家村也十室九空,成了待發展地段,周家村早已消失,為新建築代替。卓家村歷史在本書第一集已談過,這裡着重介紹三家村與周家村。三家村約建於七十多年前,與卓家村僅隔一條“坑口河”(即水溪),原來只有姓林的三家人建屋而居,初時稱為“林家村”,後來陳、李兩姓人家陸續遷進,於是改稱“三家村”。村屋多為平房木屋、磚舍,只有一間兩層高的磚屋。村民以種菜、種菊謀生,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多種薑花,在澳門出售。那時,路經史伯泰海軍將軍馬路,常見路旁種植大片薑花,花開時清香撲鼻。隨着氹仔市區發展,三家村不少村民陸續遷出,房舍大多空置,等待發展。周家村在雞頸公路入口處一側,靠近光遠炮竹廠,對開就是三家村。四十多年前,周家村村地屬於本澳一名富戶,僱請一名姓周的老伯看守。周某乃建屋開地耕種,其後一些人家遷進來,茅舍漸多,有廿多戶,儼然成村,時人以“周家村”呼之。由於地方狹小,缺地種菜,村民多靠做炮竹、養豬雞謀生,生活貧困。多年前,村地獲發展,開闢道路,興建酒店、住宅大廈,周家村便被湮没,僅在路旁留有周家村巴士站名,作為佐證。
氹仔三家與周家村
民國十七年(1928年1月1日─1928年12月31日)10月8日,關閘附近的華人村屋發生火災,約有400餘間木屋被大火焚毀,2000名居民無家可歸。Eauardo A. Veloso e Matos, Forças de Segurança de Macau, p. 237; 澳門歷史檔案館藏民政管理檔,第92號卷宗,第S-C號文件,轉引自施白蒂:《澳門編年史:20世紀(1900─1949)》,第224頁。
關閘附近的華人村屋發生火災
“十字雙門雨放晴,晚來無事得閒行,偶從白鴿巢邊過,坐愛牙琴舌撥聲。" “鴨綠鱗鱗細浪輕,垂楊深處釣舟橫,兩三蛋女團圞坐,背指鳳凰山月生。" 以上七言詩兩首,迺清朝嘉慶時,李遐齡之《沙梨頭海邊晚步》,見《勺園詩鈔》。 沙梨頭鄉,在濠鏡墺半島中。初本一漁村也,漁民蛋戶,羣聚而居,以其他瀕鏡海,背枕鳳凰山──俗稱白鴿巢山,便於舟楫寄椗,為墺中最古之鄉村。山麓水湄間,有“永福古社",聞始自宋代云。 自從清朝同治年間,澳葡佔領此地後,築堤闢道,現已洋樓相望,馬路交橫,大異疇昔矣。清季丘逢甲之《澳門雜詩》中,有感而詠之云: “五百年中局屢新,兩朝柔遠暢皇仁。自頒一紙蠲租詔,坐看江山換主人。" “遮天妙手蹙輿圖,誤盡蒼生一字租。前代名臣先鑄錯,莫將失地怨庸奴。" “不是花門也自留,中朝全盛有人憂。當時但笑書生見,非策方今見鹿洲。" “白鴿巢高萬木蒼,沙梨兜擁水雲涼。炎天傾盡麻姑酒,選石來談海種桑。" 攷沙梨兜,蓋蛋民語音,即沙梨頭也。清朝同治元年,沙梨頭鄉尚屬我國官吏統治。該鄉原在舊日澳門城牆外之西北方。夷城由白鴿巢傍而下,橫跨沙梨頭村前至海濱而止,中有閘門一道,與沙梨頭相通,名“沙梨頭門"。迨至同治二年,沙梨頭鄉始被澳葡佔據,將閘門拆毀耳。據祝誌載稱: “夷所居地,兩北枕山,高建圍牆,東南倚水為界。小門三:曰小三巴門,曰花王廟門,曰沙梨頭門。" 又據香山知縣楊文駿《查覆澳門新舊租界情形疏》云: “租界由……三巴門轉北,沿白鴿巢至沙梨頭閘門,向西南至海邊高樓,舊有現成界牆。牆以北為華民村居,牆以南為葡人租地。而水坑尾、三巴門、沙梨頭閘,各門均係同治二年拆毀。"又有云: “查沙梨頭,塔石、沙崗、新橋、石牆街五村,共民房舖户數百家,均係同治二年佔去,添設馬路門牌。" 澳葡自從佔領沙梨頭後,填海築隄,建樓闢路,海傍一帶,成為康莊大道;惟內街則矮屋窄巷,仍如舊村,尚無改變也。沙梨頭區範圍,現案澳葡市政廳所編之《澳門市街名冊》稱:“沙梨頭,此名係指本市界綫不清之一地區。該區係環繞白鴿巢花園東西北三部,北向林茂塘及筷子基南灣伸展,東及東北向新橋及三巴門伸展,西向內港伸展。" 沙梨頭,依山面海,據岸成村。村後山岡,巖石盤屈,林木蔭密,山雖不甚高,約二三十公尺,為村之東面屏障,原名“鳳凰山"。清嘉慶時,李遐齡之《沙梨頭海邊晚步》詩有句云:“背指鳳凰山月生"即指此也。 鳳凰山,在沙梨頭境。自從澳葡富人馬葵士,於其南坡建樓僦居後,蓄鴿以自怡。白鴿千百成羣,朝夕迴翔山間,或棲簷宇,遠望其屋,如鴿巢焉,故時人呼之為白鴿巢,該山亦習稱為白鴿巢山,寖且幾忘其名鳳凰山耳。 相傳明末時,利瑪竇曾在山上建觀星石屋以測天象,今遺跡已不可尋。道光時,澳葡闢此山為白鴿巢公園,又稱賈梅士公園,蓋曾立詩人賈梅士銅像於石洞內,以為紀念也。巖頂昔建一亭,後被沙梨頭村民搗毁。“兩行堂詩鈔"有“庚戍年春日遊鳳凰山白鴿巢"七言絶句一首云: “石屋觀星不可尋,鴿巢亭子蕩無存。詩魔許有微茫感,人亦高呼護國魂。" 鳳凰山上,花木繁生,有一種名鳳凰花,郭沫若之《百花齊放》詩集中,有白話詩一首題《鳳凰花》者,詩云: “我們是大喬木,原名本叫攀霞拿,種在澳門鳳凰山上,故名鳳凰花。 幹和葉都像馬纓花比他更大, 花滿枝頭,周年開放,高攀着雲霞。 花冠五瓣,面紅背黃,湊集在一團,結成長條蒴果每超過一尺有半。清晨迎風暢開,花落後色不凋殘,你看,天上地下真個是緋紅一片。”沙梨頭村前之海灣,原名淺灣,濠鏡墺之北灣迤北。相傳宋朝末年,張世傑奉端宗駐舟淺灣,元兵襲至,鏖戰於此。據“二王紀”稱:“元將劉深攻淺灣,張世傑敗於香山島。”案香山島,即古之濠鏡墺也。淺灣岸邊,鳳凰山麓,有土地廟焉,名勒“永福古社”四字。廟前迴欄石砌,如殿陛制,聞亦迺端宗遺蹟。據“崖山誌”載,端宗遺詔有云:“海桴浮避,澳岸棲存。”是即端宗嘗幸此地無疑;況崖山現有端宗之永福陵,與此處之永福古社之名相同?“大清一統誌”稱:“相傳馬南寶葬端宗於縣南五十里,壽星塘仍稱疑陵。疑陵凡五處,自閩入廣,行宮凡三十餘處。”然則斯地,其爲端宗之疑陵歟?抑爲端宗之行宮歟?只此一疑問耳。永福古社,今人竟奉作土地社公,寶座兩傍,刻有雙聯云:“脤接雄關遠秀,靈敷鏡水長清。”神壇香案,俎豆常馨。每歲二月二日神誕,演戲燒炮,熱鬧非常。昔汪兆鏞有竹枝詞詠沙梨頭土地誕句云:“簫鼓鳴春燈照夜,風光渾已忘居夷。”感慨殊深也!又讀《兩行堂詩鈔》,有“辛亥仲春,過永福古社”七言詩云:“閲歷興亡老社公,曾隨永福表孤忠。傷心近百年間事,盡在胡塵擾攘中。”蓋當時正是蠻夷猾夏之秋也。沙梨頭,既有永福古社之大土地廟,又有沙梨頭街,即石牆街之小土地廟。據“澳門市街名册”稱:“沙梨頭街,又名石牆街,由連勝街之連興街對面起,至石街止,廟宇,有小土地廟。”攷該廟,香火久荒,煙塵寸積,有額題“永戴帡幪”四字。想是昔日漁村時代,蛋民所建者。簷宇矮小,無足道也。古之街坊集議,多擇坊中之廟堂舉行。惟沙梨頭坊則不然,社學一所,坊中有事,聚衆會議於斯;有所爭執,集父老評曲直於斯;閒時,或請宿儒講學於斯;終歲,教子弟誦讀於斯;今則改設沙梨頭坊小學矣,該社學在今麻子街,實迺沙梨頭鄉中,具有長久歷史之鄉公所也。麻子街爲昔日沙梨頭鄉之主要街道,貫通該區南北,據史誌常稱:明清官吏,嘗於其間,設衙置署,寄居宅眷,但百年滄桑,踪跡已不可尋耳。該街舊有閘門,晚間則閂閉以防閑雜;設有更館團練,一夜五更,擊柝巡報,但今俱撤消矣。沙梨頭海邊街,昔日隄道狹窄,店舖成行,多營杉𣛜造船,與及山貨漁具,船艇灣泊於此,橋掟櫛比相望,不失漁村本色。至同治年間,澳葡填海修隄;一九二五年後,更築港闢路,今已成爲繁盛市場矣。昔日沙梨頭隄岸之舖户,多屬造船廠和杉木欄。此等店號之船艇杉排等,皆須藉水流輸送進内者。故多由海邊開一水道流入其場地,舊時海傍沿岸,不少船塢水口,閒時架板橋其上,作爲交通道路,行人由之,車輛由之,習以爲常,無他異也。詎即因此遭遇到清朝同治年間之一場大風災,而釀成澳門亘古未有,溺斃不知多少人命之大慘劇。清朝同治十三年甲戌八月十二日,即公元一八七四年九月廿二日,斯時節近中秋,澳人方興高彩烈,籌備過節。是晚初更,皓月懸空,甫將子夜,天色突變,一場空前未有之猛烈颱風,竟向澳境正襲,水隨風勢,淹浸各街,更因塌屋,引致大火,風火水聯合爲災,居民爲之呼天搶地逃命!住在低窪地帶者,扶老攜幼奔向高地走避。沙梨頭瀕海一帶,水深没脛,且漸有趨漲之勢。附近居民,迫得徹夜逃生。而沙梨頭隄岸爲交通總道,逃難經此者正多,該處有株盛杉舖一所,其門前水道之板橋,因風來水漲,早經漂流失去。是時夜黑天烏,過路者多不察覺,接連失足溺水,雖經店中人大聲疾呼停步,無奈狂風怒吼,叫亦不聞,繼續而來者皆不能倖免。是役溺斃於此者,真不知凡幾!統計該次風災,澳中死人無算,尤以沙梨頭爲最慘,誠屬無妄天災。後來澳中之天主教人士,稱該日爲天災節,每年是日,例必舉行紀念儀式,追悼傷亡云。沙梨頭鄉中各街道,昔日當推麻子街爲最繁盛整潔。石板舖路,磚屋比鄰,自從澳葡佔領後,才改舖石仔路面耳。此間岑樓廣廈,不少爲滿清官吏住眷,如張保仔大屋,迺其中之一也。攷張保仔,爲嘉慶時一名震港粤之大海盗。初本隸屬華南海洋大盗鄭一部下。嘉慶十二年,鄭一遇風溺死,其妻石氏,衆稱爲鄭一嫂,繼爲首領。見張保仔能幹,撥爲副座,分領一部盗艦,稱紅旂艦隊,與郭婆帶之黑旂艦隊,爲鄭一嫂之左右手。及郭婆帶向清朝投降後,張保仔隨亦受撫,以守備起託,官至閩安協副將,因營裘菟於沙梨頭,以安其家眷焉。據《東莞縣誌》紀述兩廣總督百齡招降張保仔之經過稱:“嘉慶十五年二月,海盗張保降。先是石氏見郭婆帶降而得官,迺揚言曰:紅旂亦願降。紫泥巡檢司章予之命周飛熊往問之。周飛熊者,業醫於澳門,知賊情。既見張保,使議舟虎門外沙角以聽命,保許之。予之報總督,總督命予之往探虛實。石氏設酒食相待,予之宿賊船一宵,歸,言賊誠心歸命。制軍再命彭恕往議投降事宜,張保請留船數十,殺賊自贖。予之覆命,總督曰:彼懼我誘降以執之也,吾當親往諭之。使周飛熊先告之。迺駕一舟,偕彭恕章予之直至賊所。賊列船樹旗鳴炮以迎,左右皆失色,總督夷然自若。張保與石氏、鄭邦昌、梁皮保、蕭步鰲等駕長龍出,制軍命之見。保等匍匐登舟乞命。總督限三日條列船艦器械盡數交割,保等唯唯而退。適番舶揚帆入虎沙,賊大驚,謂官軍陰合夷船襲已,遂遁。已而知其誤,石氏欲到省爲質,訴誤遁之故,然後舉家降。予之、飛熊以招降不成懼獲譴,亦往勸之。石氏偕予之到省見制軍,總督迺至香山芙蓉沙受降。令願留者分隸諸將,出海捕盗,不願留者散歸。未幾,餘賊盡平,海氛遂靖。”當年沙梨頭村中之張保仔大屋,雖非巨棟華堂,惟是小園精舍,儼然宦眷,石氏居此。蓋自張保仔及石氏受降後,兩廣總督百齡曾令張保以石氏爲妻室,《香山縣誌》詳記其安撫經過云:“嘉慶十五年四月,賊張保,鄭石氏,簫鷄爛等歸正,總督百齡親蒞香山撫之。是時張保等久居洋面,人衆艱難,鹵潮蝕船,不能修葺。有歸順志,地方吏以兵力不能制,亦遣官諭之,而未信也。湖南人周飛熊者,流寓澳門,與保有舊,請於制府,奉檄往説,保等意決,約會舟邑城南大涌村前,面制府爲信、許之。百齡至香山,駐節豐山書院,司道官,委員至大涌,勒兵其北。賊數日艦泊其南,張保,鄭石氏乘輕舟,堅拓安旗,抵石岐,入見百齡。是夕百齡傳令官軍戒嚴。越日,撫議定,衆頭目冠帶見司道官於舟中。百齡令襲其船及炮没官,賊黨給憑冀歸里,或安插耕作;所掠婦女,戚屬領回;張保授千總銜;鄭石氏故鄭之妻。保,其義子也,令室之;餘多授官者。即檄張保領兵捕餘寇,保誘擒麥有全於儋州,以功擢守備。百齡令知縣彭昭麟,築台大涌海邊,額以‘大德曰生’,記其事於上。”張保仔受撫後,雖營大廈於沙梨頭,但仍不能暖席安居於此,蓋清廷質疑忌之。據《金壺七墨》有云:“張保仔投降後,朝中怕其日久生變,以海洋緝盗責之,張卒以此計,奔走海上而死云。”張保仔原非沙梨頭人,本迺廣東新會江門人氏。單名保,作海盗時,人稱之爲張保仔,及投誠後,更名張寶。初以千總戴罪立功,由守備擢陞澎湖副將,後官至福建閩安協副將,大約在道光二年卒於任。其子亦蔭賞千總銜。兒孫皆落居沙梨頭鄉。張寶所營大屋,延至抗戰時期,因建築原料價漲,遂被拆料零沽,故現已淪爲荒地矣。人事滄桑,可慨也乎!查張保仔之投誠,決非戰敗所致,實緣其同黨郭婆帶先降影響,復因清廷誠意招撫,更得在沙梨頭業醫之周飛熊從中斡旋,所以改邪歸正耳。惟事後,澳葡竟自認説服張保,並曾派出數艘戰船,跟隨清軍協剿,壓迫張保投降,故責清廷在功成後對葡人食言。朱薩士之《澳門史》第十五章詳稱此事,茲節錄其對清廷之責備云:“當張保仔投降後,清廷卻對葡人失信,未能履行當時所訂之聯防海盗協定:給予葡人以澳門之一切權利和利便。即使戰利品亦未獲平分,除阿利鴉加留得張保仔之大炮數尊,送往理斯本作紀念外,餘皆讓廣州擢去;且連答應協助澳門之剿匪軍餉亦不付給。自從一八零四年來,澳門曾爲協助剿滅海盗,裝備四艘戰船,共費去白銀四十八萬零五十兩,迫得由澳門市民負擔。”但據《香山縣誌》則云:“嘉慶六年,雷瓊間海盗滋擾,澳門請備二舶,隨舟師海捕,且以九事乞格外恩。知縣許乃來以其拜制,且挾故要求也,卻之。”又據當時香山知縣許乃來諭澳夷檄有云:“……倘挾此要求,議論不決,則捕盗孔亟,斷難延誤,本縣即督率兵役出洋。内地雄兵巨艦,霧集雲屯,隨處可以調動,毋庸爾夷勞動也。爾夷其熟思之!”以上就是澳葡歷來常稱曾協助中國剿滅海盗有功之一段是非經過。
沙梨頭
清光緒元年(1875年2月6日─1876年1月25日)3月18日,就日前路環、氹仔統領馬丁斯.馬德拉中尉(João Procópio Martins Madeira)提交的報告,提及計劃在小橫琴島設民防隊及徵稅一事,澳門總督通過其輔政司馬些度作出答覆:“總督閣下十分滿意地看到您為使小橫琴、夏灣和石嶺三個村的居民開始向財政署繳納“什一稅”所做的努力。雖然眼下這些稅收效果微不足道,但無論如何會因此而消弱他們對我們主權的漠視,這是至關重要的。總督同意您對上述村莊“地保”的任命。關於在那裡建一房屋駐紮一支小分隊之事,閣下認為最好暫時不做為妥,因為在與主權有關的談判中需要在某種程度上採取極其謹慎的態度,要一點一點地去獲取利益,而不是使用可能會引起中國當局注意的如此明顯方式。您可以在島上組織一支在所謂“地保”領導下由該幾個村中服從當局的人組成的小型民防隊。這才是目前可以做的事。”施白蒂:《澳門編年史:19世紀》,第199-120頁。Manuel Teixeira, Taipa e Coloane, pp. 23—24.
總督建議路氹統領謹慎處理小橫琴島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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