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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5/06
议事亭,古之称号也,时人多以“金巴喇”(Camara)名之。查金巴喇,本迺葡语发音,其释义可作“屋”,或“办事处”解。若只以“金巴喇”称之,说来实在不通者。在葡文上亦应写作Camara Municipal De Macau,即澳门市政局,迺合也。盖自澳葡于一五九五年组织“澳门市议事局”(Senado,Macau)后,所有一切有关澳门政事,当时皆在此议事局商议或执行,曾为澳葡做过不少事情,为葡国立过不少功绩,故葡王约翰六世(D.joão vi.)尝于一八一零年五月十三日,特颁谕旨,赏赐澳门市议事局以“公忠”(Leal)荣衔、嗣是遂称议事局(Senado)为“议事公局”(Leal Senado)。攷其所以获赐原因,据谓当议事亭判事官雅廉访(Ouvidor Arriaga)在任时,尝以无数资金救济葡属印度;并于一八一零年前后,以澳葡有限之海军力量,帮助中国满清官吏剿灭海盗,尤以与清兵联合,迫降当时海上剧盗张保仔,致立大功云云。据朱萨士之《澳门史》尝以第十五章全章,叙述澳葡海军与张保仔及郭婆带等海上剧盗,历次交战经过;并谓尝接纳广州满吏要求,拨款建舰招兵等事;曾协助清兵围剿海盗;更谓后来张保仔向广州满官投诚,实由澳葡海军迫降所致云。又传说张保仔投降后,澳葡海军驶回澳门时,受到盛大迎接之凯旋礼,教堂鸣钟,堡垒鸣炮。市议会曾提议,拟立两块纪功碑,中葡文各一块,树立在议事亭内,惟后来终未有实行云。澳葡迫降海上剧盗张保仔事,此不过是朱萨士之《澳门史》上片面记载耳。盖自来澳葡每谓其所以得居澳门,迺因曾经帮助中国,平定海盗有功,所以说到海盗一事,倍为详晰。但根据日人名著,藤田丰八之《中国南海古代交通丛攷》内之《葡人入居澳门攷》一章,尝引遍中西典籍,谓自明末清初以来,皆寻不出有何实据,可以证明葡人曾助中国剿灭海盗。要之,惟有于嘉靖四十三年之柘林兵变,葡人尝请参加镇压事。后来俞大猷尚有《论商夷不得恃功恣横》文中说:“功成,重赏其夷目。贡事,已明谕其决不许。”既然事后,澳葡请免贡事,尚且不许,更何得谓以澳门作酬劳乎?及至清朝乾嘉间,张保仔雄踞香炉峰,寇掠海上,朱萨士亦尝有说:“乾隆末年,广东海盗纵横,清吏尝请澳门协助,以保护水道治安。惟澳门葡人以要求恢复被满清取销之地方统治权时,该事就被搁置起来矣。”《香山县志》对张保仔横行海上,澳葡议事亭判事雅廉访请随师协剿事,亦尝载云:“嘉庆六年,琼雷间海盗滋扰,澳夷请备二舶,随舟师海捕,且以九事乞格外恩。知县许乃来以其非制,且挟故要求也,却之。”统上观之,当年炫说迫降海盗张保仔事,前因后果,就是如此。
议事亭判事官雅廉访(Ouvidor, Arriaga)迫降海盗张保仔之说
自清朝乾嘉间,广东海盗张保仔横行海上。当时澳葡议事亭判事雅廉访,以来澳粮船市舶常遭拦劫,故向广州官府申请,拟备兵船,随师助剿,并欲借故邀恩,要求九事,但为香山县知县许乃来檄斥却之。据许乃来之《檄澳夷檄》内,将九事分项驳斥,令人读之,可以深悉澳门当时仍受治于香山县之各种情形也,故特详录如左:“……今尔夷虽踊跃用命,惟所请九事,不但托故要求。且多有不必丐请,及不可准行者。今为尔夷详晰晓谕。”据:“请自关棚外至澳外岛屿,得专缉奸匪,驱逐外国夷船湾泊。查关棚至澳门民夷杂处,各岛屿亦有渔船农舍,应由内地兵役巡查,非尔夷所衅越份稽察。若贼艘窥伺,尔夷世居边土,自应为天朝捍卫,报地方官协同防御。若外国夷船来澳,尔夷本应稽查,倘或逗留,更应随时驱逐,份内之事,何庸请求?”“又请在澳华人,倘闲游匪徒,即驱逐出境。贸易营生者,果属殷实,方许居住。查地方匪棍,原应驱逐。但华夷各有官司,不能越份管理。中华有不安份之人,尔夷不敢驱逐;亦犹澳内有不安份之夷,天朝不肯究问,必须尔夷查办也。至贸易之人租尔房屋,应留与否,可听自便。如华人居住内地房屋,自与华人贸易,尔夷无从过问,另为置议。”“又请民夷债负,准将货物器用在亭上变抵,负欠固应偿还。华夷各有管束。夷欠华账,夷人头目可按理行事;华欠夷账,强行变抵,华人未必服。且有滋生事端,仍应报就近衙门追领,毋容另议更张。”“又请除人命大案,其余汉人倘有过犯,尔夷自行责罚。查华夷自有攸分,冠履不容倒置。尔夷世居内地,践土食毛,齐民无异,遇有罪犯,原可照天朝法律惩治。然,犹念究属外夷,除杀人抗偿外,凡军、徒、杖、笞等罪,均听自行发落,“又请华人杀夷人,亦犹夷人杀华人一样填抵,要在澳地明正典刑。查杀人凶犯,由县勘实收禁拟罪,自府而司。而督抚,移解覆审,情真罪实,然后奏闻。命卜日,即提出正法,所以昭慎重也。从前夷人杀死华人,求免解禁,是以原情定法在澳审讯,夷目收管,就近正法。若华人犯罪,自有旧章,岂敢改变。“又请雇船往来省城,置买货物,凭用亭上文据,税饷照内地规例,关口不得多索加征。查澳夷原不禁省中往来,关津隘口,例应稽查验放,至货物输税,本有定规,移知关口严查,自无额外加征。”又请丈量洋船,照从前颁行则例,不得另外征输,查丈量既有旧例,俟转请大宪,如额征收,以昭体恤。又请条盖房屋,免泥水匠禀照批准使费之苦。查澳夷房屋,只禁添造,随常修葺,并无禁阻。泥水匠本应禀明兴工,何得藉言使费。倘有需索,自当饬禁。又请遇屈负冤,官府不为申理者,乞赴制府辕门请诉。查我朝怀柔远人,无微不至,尔夷从无受屈含冤,地方官不为申理之事。未便无故妄请赴辕陈诉,致干告讦挟制之愆。然则准情度理,参之事势,诸事多不可行,尔夷其体悟否?总之,功成方可论赏,事前未便要恩,今兵船已集,如愿效力,即日随往。如果有功,前次禀内之可行之事,当求大宪量为允行。倘挟此要求,议论不决,则捕盗孔亟,断难延误,本县即督率兵役出洋。内地雄兵巨舰,雾集云屯,随处可以调遣,毋庸尔夷劳动也。尔夷其熟思之!”香山县令许乃来之《檄澳夷檄》,既如上述,已严拒澳葡议事亭判事雅廉访之要求,明矣。惟澳葡以自身利害,海盗时常劫掠澳船,迫得仍须随师助剿也。后来两广总督百龄,劝谕张保仔投诚后,澳葡之《澳门史》竟谓中国不答允其要求,并谓即英人纽曼所著之《中国海盗史》,亦抹煞葡人撮合张保仔投诚之功绩云。
香山县令许乃来斥拒判事官雅廉访(Ouvidor, Arriaga)的九事要求
攷明朝嘉靖年间,葡人最初来居澳门者,约有九百人。当时之澳门,不过被视作一个市舶贸易站耳,所以一切事件,初皆听命于我国,澳葡只有一位所谓代权官,来代表其葡国政令,遇有任何设施,得在议事亭奉商于我国官吏而已。后来民事渐繁,澳葡迺从中选出一位富商名比利喇(Diago Pereira)做本处首领,同时并选出马力加(Malaca)副主教传道神甫等,组设本处的民事及教会组织,故时常在议事亭来商讨建设计划。惟因比利喇一向不肯受葡萄牙本国政府节制,据朱萨士之《澳门史》尝称:“葡王为求中国皇帝准其在中国自由传教起见,本拟选派旅澳之比利喇赴中国,但当印葡总督奉谕命其出发时,比利喇已被澳门葡人公选为澳葡首领,不受印葡总督命令。后来事闻于葡王,以其未获葡国许可,擅受民众推选,怒其藐视王法,因于一五六三年以敕令废其职,惟迄至一五八七年比利喇依然在任,足见当时王令之不行也。”盖葡萄牙本国自从一五八一年起,至一六四零年止的六十年内,其本国国土已完全被西班牙王吞并,而葡主亦要流亡到巴西去矣。当一五八三年之际,澳葡主教贾尼路(D.Belchior Carneiro)为著欲保存澳门独立地位起见,遂召集澳葡民众大会,议决以民选自治制度治理澳门。规定检事一人,判事二人,长老三人,均从澳葡民众选任。得到印葡总督认可,迺于翌年(一五八四)组成,正名为“澳门议事局。”一五八二年(即明朝万历十年),澳葡于议事亭内筹划民选自治,组织议事局。 明朝两广总督陈瑞知之,曾下令召澳门主教,及议事局判事委黎多前来诘责。据葡人朱萨士之《澳门史》载称:“一五八二年,方当澳门葡人正式公开缴纳地租与中国政府之际,有闽籍两广总督,以葡人在澳妄自滥使行政法权,有违中国皇帝恩准葡人居留澳门之初衷,特召澳门主教民政长官及议事局判事等前去诘责。初时各人拟不应召,奈为顾全澳门葡人安全计,迺不得不选派天主教教士骆基劳(Migue Ruggiero)及彭尼拉(Matthias Penella)二人,携备天鹅绒、镜子等名贵礼品前去,奉呈两广总督,藉邀欢宠;并郑重陈明澳葡臣服中国,对宪令弗敢有违,始蒙两广总督,许其无事焉。”查《广东通志》职官条有:陈瑞,福建长乐人,进士,万历九年以兵部尚书,兼副都御史,任两广总督云。惜其以巍巍高官,竟贪图小利,不能彻底追究,致养成后忧,殆澳葡素来贿赂之手法胜利欤!后来至一五八六年,由印葡总督奉葡王诏论,授澳门议事局以特许状,准其依照印度柯枝市制,试行组织。迨后更得到统治葡萄牙之西班牙王承认,迺于一五九五年三月三日,正式成立为“澳门市议事局”,或称澳门市政厅,或俗称金巴喇。
议事局:居澳葡人自治的因由
在贾伯乐提督街、镜湖马路、俾利喇街与欧华利街之间新建的高楼大厦,原是本澳著名的“市牢”旧址,找来了一帧十多年前的“市牢”照片,才可重睹它的原貌。这座监狱原称“中心监狱”,一九零九年九月五日落成启用,而门楣上所刻“一九一二”,是该门楼兴建年份。监狱面积约四千五百多平方米,楼高两层,外形仿如西方古堡式建筑,外围高墙,四角建有哨所,戒备森严,令人望而生畏。这座监狱是囚禁成年男性犯人,至于女性及少年罪犯另有囚禁之所。牢内设有十五个囚仓,可容囚犯一百二十人;另辟操场、工场,让犯人自由活动及学习手工艺。“市牢”在建筑当年,该处仍属郊野,人烟稀少,环境僻静;直至拆卸前,外貌依然,只是围墙经过多次改建及加高,先是在低矮围墙上加装铁枝作栏栅,后来改建高墙,再加棘刺铁丝网,加强保安。 这座监狱,虽说守卫严密,但仍不时有囚犯越柙,曾被讥为“无掩鸡笼”,意思是囚犯可“自由”来去;又有的囚犯神通广大,竟可获“特权”,随时出入,享受特殊的食住待遇,因而又被讽喻为“监狱酒店”。由于本澳犯罪案件不断上升,囚犯增加,“市牢”有人满之患,地方不敷应用;同时又因附近街道发展迅速,住宅、高厦近在咫尺,囚犯常隔着铁窗向街吵闹,滋扰居民及途人。当局于是在路环建成新监狱,于一九九零年十月间,将“市牢”五百多囚犯转送到新监狱,“市牢”从此拆建成新厦,也成为历史名词。
“市牢”拆建成新厦
议事亭,原为澳门葡人之市政厅,举凡一切有关澳门之市政大小事宜,均在此筹商办理。故昔日澳门遇有关于华人各事,则会议时必请华人之三街会馆值事参加。盖三街会馆值事,即犹今之华商总会值事,其参加席位,亦如今之所谓华人代表席位也。议事亭,亦为澳门葡人之大会堂,举凡一切之澳葡集会或庆典,澳葡市民皆在此开会或庆祝。当葡萄牙君主执政时期,其人民亦常在此欢呼万岁者。当葡萄牙本沦陷于西班牙帝国时期,澳葡之爱国市民,仍常在议事亭之门头高悬葡国国旗,是当时全世界独一飘扬之葡旗也。凡历届之澳葡兵头到任或离职,澳葡市民均在此举行迎送仪式,各兵头亦在此交代印信。当年在澳任职多届之澳葡兵头巴波沙氏,居澳在任身故,澳葡市民亦在此举行公葬巴氏殡殓仪式。至于葡萄牙本国历届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时,澳门葡人选举赴葡代表,亦以议事亭作投票处所。总上所知,议事亭,实为澳中最有历史性之澳葡机关也。尤有进者,议事亭尝附设纪念贾梅士博物院,曾搜集颇多具有历史之石刻。残碑古碣,嵌满四壁,或放置于入门之楼下大堂中。楼上则有陈列室数间,古器旧画,残砖废瓦,不一而足。皆属澳门开埠以来之纪念物,可供研史攷据者。现该博物院已迁址于白鸽巢处,无复旧观耳。议事亭,又尝附设澳门书信馆。当澳门辟建新马路时,曾将南湾之书信馆原址拆卸,假议事亭左便楼下权作馆址,另辟门口出入,发售邮票及收派信件。昔日称为澳门书信馆。及至一九二九年邮局大厦落成后,迺迁回邮局大厦办公,总辖邮政、电报、电话各科,合称为邮电总局焉。议事亭,又尝附设红十字救护局。因此处地点适中,便于扶危救急,所以在议事亭右便楼下,作为救护局址,另辟傍边门口出入,设备医护仪器,救伤汽车,以应急时工作。及至最近找得地点,现在已迁往荷兰园正街,昔日之利宵中学旧址办公矣。议事亭,又尝附设澳葡法院。当原来南湾之法院拆卸改建时,曾将议事亭楼上礼堂,暂作审事法庭。及至南湾澳葡政府大厦落成后,才迁返该大厦耳。议事亭,又附设有公共图书馆,现仍设在二楼右便后座。所藏图书,以葡英文为多,为澳门古老文献仓库,如葡人初来远东,及居留澳门之最早记载,搜罗颇丰,殊足珍贵者。至于安放图书典籍之架櫉,别具西方旧型,闻皆倣照十七世纪中叶,葡王约翰四世皇朝之书櫉图案建造者。古色古香,每令阅书者,顿兴怀古之思。总之,议事亭实为澳门一所富有历史性之建筑物。曾历明清两代而迄于今,尝由中葡双方交递管理,虽经几次大事重修,仍具古迹价值。谈澳门掌故者,当不能以夷物而忽之也。
议事亭原为澳门葡人之市政厅
澳门政权交接场馆是一座临时性质建筑物,美轮美奂,造型独特,外墙采用透光材料兴建,晚上灯光璀璨,外观仿如一个中式大灯笼,宏大庄严。澳门政权交接场地原定设在新口岸新填海新建的澳门文化中心,据说因地方不敷应用,前澳葡政府改在文化中心侧的公园地段,耗资逾六千万元临时建设新场馆,一九九九年五月间展开工程,十二月完竣,建筑宏伟,占地六千平方米,高二十米,可容二千五百人,除大礼堂外,还设有辅助室、接待室及传媒专用区。这座建筑物虽然采用坚固耐用建材,但原设计却是非永久性应用的,待交接仪式完成后便拆卸,恢复公园部份。其后,居民认为场馆象征本澳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掀开历史新一页,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大纪念价值,应该保留下来,如果将它拆卸,未免可惜及浪费公帑。于是,特区政府有关方面决定暂时辟作“瑰宝展”场馆,对外开放,展出内地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香港特区送赠澳门特区政府的珍贵礼物,为期三个月,让居民和游客在观赏展品同时,也可参观这座历史性建筑物,见证澳门回归重要历史事件。场馆除了陈列精美礼品部分外,原来布局基本不变。在馆内徜徉,可以重温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零时零分中葡两国政府在此举行澳门政权交接仪式大典的历史时刻,令人心潮澎湃。这座建筑经香港及内地专业人士进行学术性研究后,认为场馆不宜作永久保留,特区政府决定将之拆卸,改建公园。
回归场馆历史时刻
在妈阁庙对开处、与海事博物馆毗邻的政府船坞,是本澳唯一的船坞,俗称“妈阁船坞”、“妈阁塘”,乃因地而名。里面有三个船排,岸边建有一座古旧的两层高的具有南欧色彩的办公楼,接邻有平房,设有厂务总部、造船部、营业部等。政府船坞约建于一八九零年,初时地方狭窄,至一九二二年间,因地方不敷应用,由政府强行征收附近妈阁村数屋拆卸,扩充妈阁船坞范围,面积三千五百平方米,始成今貌,而那座两层高的建筑物,相信是那时兴建的。一九三二年开始生产木船,其时属港务厅船舶修理部。一九六四年脱离港务厅成为独立政府部门,开始生产金属船只。船坞主要为港务局、水警稽查队服务外,还为澳门旅游娱乐公司造船。据资料统计,自一九六二年至九六年间,船坞建造了八十多艘不同型号及性质的海上作业船,包括有拖船、巡逻快艇、航标工程船、挖泥船、驳船、救援船及澳氹渡海小轮等,并为港务厅、水警稽查队的船队提供维修服务;往昔还有辅助业务,为政府维修汽车等。船坞不大,造船虽属小型,但保证质量。由于造船是一项艺术与科技相结合的工程,因此船坞随着科技发展,年前已引入有关技术辅助来发展ISO 9000质量管理体系,提高生产设施和质量。一九九六年间,建造的一艘拖船,耗资一千七百万元,船长廿四点八米,航速十一点二公里,船分三层,设施先进,达到国际标准,是船坞现时在设计上最大型最复杂的船只。为配合妈阁及内港一带发展,妈阁船坞已迁至筷子基海湾运作。
妈阁塘历史逾百年
晚隄收网树头腥 蛮蛋羣沽酒满瓶海上太平无一事 双扉久闭一空亭以上之七言诗句,为我国有清一代之诗书、画大家吴渔山先生居澳时,咏议事亭而作者。大有花落讼庭闲之慨也。绅集议亭中,名议事亭。议事亭,真是名副其事,其本来面目,照《澳门纪略》所绘图,居然鞺牙高椽,鸟革翬飞,翼然一巨亭焉。该亭初为我国明朝官吏所设,以与澳葡商议贸易,及办理居留事宜之所也。故汪慵叟之《澳门杂诗集》有咏议事亭句云:“提调郡县丞,前代有故衙。让畔敦古处,荒圮奔麏䴥。尚余议事亭,崇敞飞檐牙……”《澳门纪略》亦载称:“前明故有提调,备倭,巡缉行署三,今唯议事亭不废。”盖我国旧时之皇帝,尝有敕谕葡人,准其居留澳门,惟须遵守约束,曾用中葡两国文字,将约束条文刻于四块石碑上,竖立于议事亭中,以便遵守。据《香山县志》云:“俞安性立禁款行县,约束澳夷,详奉总督巡抚,勒石永为遵守,海道副使其属有海防同知,与澳夷约,唯海防同知命。”又据葡人朱萨士之《澳门史(Historico de Macau)》亦有云: “此条议尝用中葡文字,刻成两种石碑,本应坚立于澳中公共场所者,后经葡人请更地点,遂许其一立于澳门议事亭内,一立于中国官衙中。”查议事亭内所刻之中国皇帝敕论葡人石碑,计有二次。初为明朝万历时,海道俞安性请奉圣谕勒石,所立禁款约束澳夷,其行县檄文,见《香山县志》,略云:“澳夷骄悍不法,或谓必驱逐以清疆宇,或谓移之浪白外洋,不容盘郁。念诸夷生齿繁衍,不忍其累累若丧家之狗。巡澳日,申以国威,皆弭耳写化,因摘其犯顺五款,行县约束,免其驱徙:一禁畜养倭奴。凡新旧夷商,敢有仍前畜养倭奴,顺搭洋船贸易者,许当年历事之人前报严拿,处以军法。若不举,一并重治。一禁卖人口,凡新旧夷商,不许收买唐人子女。倘有故违,举觉而占吝不法者,按名追究,仍治以罪。一禁兵船骗饷。凡番船到澳,许即进港听候丈抽。如有抛泊大调环马骝洲等处外洋,即系奸刁,定将船货焚戮。 一禁接买私货。凡夷趁贸货物,俱赴省城公卖输饷。如有奸徒潜运到澳,与夷执送提调司报道,将所获之货尽行给赏首报者,船器没官。敢有违禁接买,一并究治。一禁擅自兴作。凡澳中夷寮,除前已落成,遇有坏烂,准照旧式修葺。此后敢有新建房屋。添造亭舍,擅兴一土一木,定行拆毁焚烧,另加重罪。”次为清朝乾隆时,海防同知张汝霖与香山县令暴煜所订之条议。照明朝所定之五款外,另增添七款,合共十二款,重新再勒石竖立议事亭内。据《香山县志》所载,其增加之七款,大略约为:壹驱逐匪类,贰犯夜解究,叁禁私擅凌虐,肆禁赊物收货,伍禁夷匪夷娼,陆禁夷出澳,柒禁设教从教。 明清两代皇帝,敕谕澳葡之约束条文石碑,一向都竖立在澳门议事亭内,虽然后来议事亭经过澳葡改建,而御碑仍然一样竖立其中。迨至清朝道光年间,鸦片战争之后,英辟香港为无税自由港,于是把澳葡一向掌握之远东贸易霸权,搀夺过去,当时澳葡兵头亚马勒,眼见澳门之繁荣日趋没落,思与港英争衡,也只有宣布澳门为无税自由港。但澳门之征税权力,向由关前街之中国关部行台执掌,澳葡实无权过问者。据中国文献所载,当时亚马勒竟狂悖至不惜封关逐吏,强制执行其主意,并想趁势一并摆脱中国历来约束澳葡羁绊,不卹命令夷兵,将议事亭内之约束澳葡石碑捣毁。亚马勒此种行动,据葡人朱萨士之澳门史第三百三十二页所述,认为:“亚马勒为着立即要抹煞中国历来相传对待澳葡之积习,如优势剥夺澳葡之约束条件,难以忍受之专制措施,及腐化欠公之官样文章,故决将累世积辱之议事亭内石碑,加以捣毁云。”可是后来澳葡部份人士,也觉得亚马勒此种举动,未免太过孟浪。盖澳葡认为他们来居澳门,迄明而清,一向都确实受到中国皇帝恩赐,比其他外国人待遇,较为特别优渥。但体验事实,素无文字凭证许其居留澳门,只有议事亭内之两块石碑,可算是居澳之护身符耳。迨亚马勒捣毁石碑后,连此小小根据亦丧失焉。后来澳葡虽然一再与满清订立过条约,惟始终都不过以“既成事实”作为口实罢。
议事亭之中国皇帝敕谕葡人石碑
自从一五八一年四月十六日,西班牙国王菲腊二世将葡萄牙本国并吞后,自号为葡王菲腊二世。而澳门葡人不甘臣伏,遂有澳葡主教贾尼路,发起组织澳门议事局之举,实行自治,以保存澳葡独立精神。直至一六四零年十二月一日复国后,六十年来,澳门未尝遭到西班牙武力干涉。盖西班牙国王亦知道葡人居澳门,是得蒙中国皇帝特许,不容他人占据者,所以不敢妄动耳。惟旧日中国对西欧各国情形,多认识不清,如《中国交通史》云:“明人对葡萄牙人与西班牙人,初皆称为佛郎机,其后迺有(葡都丽家)及(干系腊)之分耳。”《澳门纪略》又云:“佛郎机,后又称干腊国,今称弗郎西,或曰法郎西。”盖明人竟以葡萄牙与西班牙两国,蒙混为一,而不知葡萄牙实被西班牙并合为一也。对于西班牙不敢妄动澳门事,如李燕伯刺史《以澳葡情形上当道书》所谓:“……后来葡夷东南洋所立埔头,悉为诸夷所夺据,仅恃澳门一区,藉各国之利以为利,其不为他夷所据者,实我庇护之恩也。”后来葡王约翰四世复国后,竟以此次澳门效忠,迺归功于澳葡市民,尤以为澳门市议事局之独立,最具效力,特于一六五四年敕令本处俾利喇将军,题一额曰:“上帝名城,尊荣无比。”“Cidade Do Nome De Deus,Não Ha Outra Mais Leal.”该额悬诸议事亭入门堂中之石级门头处,以旌表扬云。可是在一五八一年至一六四零年之六十年中,西班牙国王虽并吞了葡萄牙国土,但仍未忘怀其远东居留地──澳门。盖西班牙对远东素具野心,观其占领吕宋时,据《中西交通史料汇篇》尝称:“西班牙国王以太子菲腊伯(Philip)之名,名麦哲伦所至之羣岛为菲律宾,终查理之世,西班牙舰队凡三至菲律宾云。”故西班牙国王菲腊四世,对远东葡人居留之澳门,亦未尝不思染指,蓄谋欲攫为己有者,其证据现仍俱在。当澳葡将扩充议事亭,增设博物馆时,曾向澳门各处搜罗有关历史纪念之石刻碑碣,以资陈列。当时尝在本澳下环街之烂花园中,寻获一件西文石碑,其文译意大约为:“菲腊四世皇朝,此炮台上尉苏沙贾七度置石。时一六三三年。”案此碑首书菲腊四世,盖西班牙国王菲腊四世即是葡王菲腊三世,而葡王绝无菲腊四世,是即此碑以西班牙王统治作纪录。苏沙贾士度定必是亲西份子,被任命为此炮台守尉,而拟于一六三三年举事,占领澳葡某一炮台者。后来不知因何缘故,未有发作,致此碑终于埋没在下环街之烂花园中耳。据高美士之《澳门史略》有云:“当西班牙王菲立四世──即兼葡王菲立三世,盖着王冠为葡王的当儿,年纪仅十六岁。西国国民号他为‘伟大者’,这是因他秉政期内,欧洲的版图,几是操于西国掌握里 。”又云:“不惜将葡国国力,降为一附庸地位,称为西国之一省。”又有谓:“所以派出许多西班牙卫戍队,进屯各地炮台,以为监视。”由此观之,当时西王菲腊四世,雄霸欧洲,视葡若附庸。其对澳葡握有之炮台,宁肯放过,故委贾士度为守尉。而在一六三三年,正是葡国沦陷于西班牙武力下之时代也。现该碑尚砌在议事亭壁间,可为历史攷据。
议事局拒西班牙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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